那人来到大殿之后,也不像众大臣这般行礼,只是稍稍朝梁太后和李乾顺点一点头,便一屁股坐在了大殿之上的一张大师椅上,很是神气,此时正怒气冲冲看着潘炅,却也不说话。
梁太后见他坐定,这才说道:“国师不是正在闭关修行,期尚末满,如今不知为何却又出了关来?”
潘炅一听此人竟是西夏国师阿蒙泽,不由大惊。他早就听说西夏国师不光权利极高,手执生杀大权,而且武功也极厉害,如今见到果然不同凡想,心中却也猜不透他为何如此怒视自己,正思量间,却听阿蒙泽大声说道:“禀太后、皇上,贫道昨日夜闭关之时,心神不定,眉宇之间隐隐作痛,眼前现出一片乌黑,犹如乌云蔽日,心中担忧国家,便算了一卦,发现近日有妖人惑乱朝庭,想要使我西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今日特提前出关,四处查寻妖人,却发现这里妖气纵横,心中担忧太后和皇上,故尔来此,斩妖除魔。”他说完之后,便狠狠的瞪了一眼潘炅。
众大臣一听,不由都脸色大变,神情之中很是担忧。
李乾顺连忙问道:“敢问国师可否已经查明那祸害我西夏国的妖人到底是何人?”
阿蒙泽这才站了起来道:“启禀皇上,这妖人便是她!”他说完之后,便手指耶律南仙,狠狠说道。
梁太后不由脸色一变,半天才道:“那以国师之意,此事该当如何?”
耶律南仙听后,不由脸色大变,浑身开始发起抖来。
潘炅见阿蒙泽一上来便诬陷耶律南仙是妖人,将这么大的罪名安在她的头上,不由眉头紧皱,却也暂不作声,只能静观其变。
李乾顺见阿蒙泽指说耶律南仙是妖人,不由脸色变得惨白,半天才道:“国师,此事万不可开玩笑,这可是联的爱妃,又怎么会是妖人呢?”
梁太后也道:“是啊!皇儿自如西夏以来,恪守妇道,孝顺哀家,又怎么会是妖人呢?国师会不会弄错呢?”
阿蒙泽道:“太后,皇上,昨晚贫道夜观天像,发现帝王星黯淡无光,而他身边的那个星星则是光辉异常,此乃正是改朝换代,帝星陨落之迹象,此女子刚来几天,天色便出此异像,足已证明她就是妖人,今日若不早些将她除去,恐怕日后定会成为我西夏国的大患,请太后、皇上三思。”
他说出此番话语正好合了刚才宰相梁乞逋的话,众人不由都完全相信了此事,只是心里却又明白耶律南仙是皇上的爱妃,任谁也不敢出这个头来冒这个险替耶律南仙说句好话。
潘炅见大家都不吱声,知道是怕惹祸上身,寻思自己若再不说话,恐怕耶律南仙会有危险,到时想救便已不能,他一念至此便道:“奴才敢问国师一件事,不知国师可否敢如实回答?”
阿蒙泽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哼!贫道自被太后和皇上亲请到西夏出任国师,还没有不敢说话的时候,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贫道说话?当真不知死活。”
梁太后连忙解释道:“国师有所不知,此人乃是辽朝人,因自幼服侍皇儿,这才远随而来,早间听闻他曾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猛虎,很是英勇,还被辽朝萧太后亲封为第一勇士,可以说是智勇双全。”
众人听梁太后对潘炅青眼有加,不由都纷纷朝潘炅看去,眼神之中很是钦佩。
阿蒙泽不由也是一愣道:“既然如此,不知你有何话可要问贫道的呢?”
众人也都纷纷侧耳,想要知道潘炅究意想要问出什么样的问题来。
潘炅过了半天才缓缓问道:“奴才敢问国师大人?皇上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是谁?”
众人听他问出如此不明就理,简单易答的话来,不由都纷纷大笑起来。
阿蒙泽也是大笑了半天,许久才道:“这个还用说,皇上最亲近之人,当然是太后她老人家了,太后身为皇上的亲娘,天下间哪还有比娘亲更亲近的人了。”
众人听后,不由都纷纷点头。
潘炅笑道:“既是如此,国师刚才口口声声说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其光芒盖过了皇上,有谋逆之心,将来必是西夏国的心腹大患,那照国师的意思岂不是指太后她老人家吗?”
阿蒙泽听后,吓得连忙跪下道:“太后,贫道不是这个意思,请太后明察。”
众群臣听潘炅这么一说,不由脸色大变,就边梁太后和李乾顺也都脸露惊讶之色,只是紧盯着潘炅看。原来西夏自梁太后去世之后,李乾顺虽然即位当上皇上,可那时他只有三岁,一直都是其母后梁太后掌权执政,手握重权,迟迟不肯交出皇权于李顺乾,朝上很多人都对梁太后敢怒不敢言,而宰相梁乞逋却仗着自己资格老,也处处指责梁太后,更不将皇上李顺乾放在眼里,梁太后苦于没有机会整治他,只能一忍再忍,如今听到潘炅三言两语便将平时趾高气扬的国师阿蒙泽给套了进去,心中不由大喜,因为她很清楚,国师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宰相这边,如今如果能把国师拿下,便等于卸去宰相梁乞逋的一只臂膀,当可除去心头之患,心中岂能不感激。
这边梁乞逋听后,不由心中也大惊,再也不敢说话,生怕潘炅也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心里虽然恨透了他,却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