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八章 ～ 万胧之影

　　【前情提要】 　　那是一切的起始，随着监察者的引导，少女启动了命运的齿轮。 　　那是一切的真相，随着少女的抉择，少年踏上了命运的道路。 　　得知了策划一切的监察者身份，煌也决定了要让这操弄的黑幕付出该有的代价。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却仍必须藉由这个人的安排…… 　　……………… 　　……………… 　　昏黑的大地，周围因战争所造成的荒凉，更替这场被称为西大陆最强族群－翼神族与谜之族群的“魔胧”增添许多的神秘气息…… 　　经历过数场的争战，令翼神族难以理解的，便是魔胧一族彷彿没有兵源耗弱与粮食上的问题，而身为领导此次军队的轩恋，也面临了高层相当大的压力。 　　‘哼，那群家伙就只会靠张嘴巴。’ 　　‘殿下，请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若再无法歼灭魔胧一族，到时……高层可会停止所有与您的协定。’ 　　对于使者代理高层的发言，也让轩恋更加的不悦，但在她的手中却有令高层为难的王牌，而那冷怒的颜面也顿时转成了险笑。 　　‘……呵，那你回去问问他们，让他们有能力挡住龙族的人是谁呢？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来烦我了。’ 　　‘这……’ 　　‘快滚！’ 　　不理会使者的为难，再次发怒的轩恋随即将他赶出了住营。 　　‘哼，要不是急着找刃，没时间去理会那些家伙，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没分寸……嗯？’ 　　看着桌上的地形图，这时她的目光则专注于天纹遗址旁的“诏临祭坛”…… 　　‘哦……？这地方说不定……嘻。’ 　　当轩恋本带着郁闷终于露出了平时一贯的笑容后，随即也飞离翼神族的营地，往那诏临祭坛出发。 　　同一时间，已离开诏临祭坛并得知监察者身份的煌一行人，回到岩城里也已过了数天，只不过煌却都是独自一人的待在房内。 　　望着远方那早已灭亡的天纹族遗址，平时狂妄自傲的煌，却也终于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凛，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偷跑进那地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天纹一族就不会灭亡，你也不会……可恶！果然我是最笨最没用的人。’ 　　‘天纹一族……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拥有多强大的能力，一直以来只因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眼光，然而去追逐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现在的你……果然还是只个“天纹族人”。’ 　　这忽然从传进耳里的声音，既熟悉又彷彿虚幻的感觉，而当然也只有一人给煌这样的感觉…… 　　‘你怎么进来的？莲跟芙应该照我命令在外面守着。’ 　　煌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冥，他的眼神是充满着排斥与责备。 　　‘让女孩子这样一直待在门外，不像是煌会做的事唷，所以我告诉她们要跟你谈谈，她们才愿意放行。’ 　　‘你把她们怎样了！？’ 　　煌明白以莲和芙的个性，三人的关系虽然微妙，在“命令”上可能有些牢骚，但是绝对不可能不从，如今冥这么一说，却反而让他相当激动。 　　‘那两人对你真的重要吗？不就是使役的物品吗？’ 　　‘真要这么说的话，没错！但那两个家伙至少是这世上我还愿意去相信的人，这就是我的回答！’ 　　‘所以仍旧不愿意相信我要帮助你吗？’ 　　冥再一次露出了哀伤的表情，但经历这么多事的煌，也毫不犹豫地再度刺伤她。 　　‘哼，别以为让魔胧一族与翼神族战争，就真能让我认为你是要替天纹族复仇，天纹族根本没给过你什么好处，所以你跟蒂缇亚同样是我的敌人！是天纹一族的敌人！快说！芙跟莲在哪里？’ 　　‘魔胧的真相……想知道吗？’ 　　对于冥依旧没有回答煌的问题，他也终于气愤地释放出邪焰包围了冥。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芙跟莲到底怎样了？’ 　　就在这同时房门开了，而接着走进房内的正是芙与莲，而见到煌的模样，莲的笑容也似乎有些在嘲弄他。 　　‘哎呀呀，真没想到那个自以为是的煌，还真的为了个人偶跟冷血女发脾气勒。’ 　　‘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毫发无伤的两人，煌也顿时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而芙也走到了他的面前解释着…… 　　‘是我们让冥通过的没错，但也跟她做了协议，若对煌而言，我与莲若是必要的，那她的协助我们也要参与到底，毕竟她对你的协助是不可能放弃，所以也不可能放你离开，然而看过这场战争也能明白翼神族并不容易对付，单凭我们三个人的话……’ 　　‘哼，真是不像芙的作风，这次不打算以我的意见为主了吗？’ 　　对于这句讽刺，芙并没有回答任何话，但沉默许久之后，煌却思考了她的建言的话。 　　‘就算接受她的协助又如何？多了不愿服从我的魔胧一族就能吗？’ 　　看着芙与煌的交谈，冥在进到房内前早已了解，若真要煌接受协助，就必须由芙跟莲来与他沟通，当然现今也看得出……煌的确只接受这两人的意见。 　　‘被回忆与仇恨迷惘的笨男人，果然还是没发现阿？’ 　　‘这什么意思？’ 　　看着莲的语意所指的冥，煌依旧无法明白，而冥也才低下头一字一句地缓缓说出…… 　　‘感觉到了吗？……在这城里所散溢的死亡气息。’ 　　在冥说着这“死亡气息”的瞬间，煌也顿时对这气息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另一方面轩恋也已经来到了祭坛，四处张望着毫无人烟的旧遗址，她似乎也感觉得到那个人的存在…… 　　‘果然是你……蒂缇亚，竟然跑到这地方藏起来，果然是只会看戏的家伙。’ 　　一眼便识破祭坛后方的入口，轩恋立即进到了内部。 　　小心谨慎地走着每一步，轩恋对于蒂缇亚也似乎有所提防，而沿着通道也终于来到了神秘的虹光湖前。 　　‘唷，老是躲起来的导演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从3年前就没再见了吧。’ 　　‘托我的福，你倒是过得挺不错的。’ 　　见到轩恋的蒂缇亚，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与慌忙，那彷彿像是早已知道她会来到的安逸态度，更是令轩恋感觉到这人的神秘。 　　‘真亏你说得出口，果然冥姬与魔胧一族是你做的好事吧？’ 　　‘所以曾经身为天纹一族的你，也才会联想得到这地方有我的存在，难道不是吗？’ 　　‘哼，把我从出生就丢到那世界去的你，竟然不觉得应该惭愧吗？’ 　　‘但那世界不也让你有了美好的回忆吗？若是要问我“轩刃”的下落，我也只能告诉你，他过得很好不需要担心。’ 　　蒂缇亚每一字一句都像是看透了轩恋的心。 　　这样的神秘也是轩恋不得不提防这个人的原因，而她也明白只要是蒂缇亚不想说的事，再怎么逼也没有用。 　　‘哼，那魔胧的秘密，总能说吧？看得出来那女人做的事跟你的想法不太一样。’ 　　‘的确，这是能够告诉你没错。’ 　　听到蒂缇亚这句话，轩恋本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但却又马上笑了出来。 　　‘嘻，告诉我这件事，该不会又是在完成你计划中的哪一环吧？’ 　　‘是这样吗？或许都只是偶然也说不定。’ 　　看着轩恋的笑容，蒂缇亚也同样回予平时一贯难以让人视透的表情…… 　　魔胧的真相，煌步行在城中试着想确认冥所提及的“真相”，更寻找着可以证明这线索的人…… 　　‘走慢点啦，反正那些家伙又不会离太远。’ 　　不顾身后莲的抱怨，煌仔细地查看着城里的每一地方，最后也终于看到了要寻找的其中一人。 　　那与着莲差不多身高的小女孩，正以着轻盈的步伐走跳在廊道上。 　　看着她的背影，煌也皱起了眉头，怀疑着自己的猜测，但为了明白真相，他也走向前去…… 　　‘莉莉艾儿。’ 　　‘阿？大哥哥呀，不是说叫艾儿就好了吗？’ 　　‘艾儿……’ 　　‘记起来了吗？这个拿去，大哥哥的问题我也不太懂，但这个应该可以帮艾儿回答大哥哥的问题吧。’ 　　这时莉莉艾儿拿出了一个做得有些粗糙的陶制项炼，并交到了煌的手上。 　　看着这项炼，煌起先并不明白这所代表的用意，但隐约却有着怀念的感觉。 　　‘这到底……’ 　　当煌想再询问莉莉艾儿时，却发现眼前竟早已没有任何人，回头看着芙与莲，两人却也都摇摇头表示不知去向，而紧握住项炼后，三人便继续寻找着…… 　　‘在那里。’ 　　这时三人则在窗口看到了其中一人站于城前，于是也赶紧循楼梯并出了城。 　　‘达尔……洛克，对吧？’ 　　‘找我有何要事？’ 　　眼前持着长铳枪的中年人，听到了煌的声音后，也随即回应了他，但面对达尔洛克的反问，煌却沉默了下来。 　　‘你来不就是为了证实魔胧真相的虚伪，是吧？’ 　　达尔洛克再接着问了下去，而煌深深地吸口气后便点了头。 　　‘嗯。’ 　　‘那么你的看法又如何呢？是用迷惘的心去看，还是用着追求真实的心去看呢？’ 　　‘我不晓得……’ 　　‘既然还不晓得，就再继续追寻下去吧。’ 　　达尔洛克这时指向了天纹族的遗址，而煌则也毫不犹豫地继续前往那过去的故乡。 　　‘唷，可终于来了。’ 　　来到了过去天纹族村落的村口时，煌也看见那手持铁折扇武器的艾德拉克，而这声招呼却让煌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那脸上也露出了与以往不同的哀伤。 　　‘搞什么阿，刚来时不是很自以为是吗？现在却哭丧着脸，就算想道歉也来不及了，你这天纹族里最蠢的家伙，早就说那女人是外人了，那时还敢乱发脾气。’ 　　“根本就是外人，光有红眼有什么用，八成是伪装的！煌就是因为太蠢了才被骗！” 　　在煌的脑海中回荡起记忆中曾令他一度对着自己族人发脾气的话，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只有一句话想说…… 　　‘抱歉……’ 　　‘唉，早说道歉来不及了，所以才说你这种人没资格领导魔胧，话都不听清楚。’ 　　煌并没有反驳，如今他也开始相信着这魔胧的真相，而艾德拉克这时也让开了路。 　　‘进去吧，一切还是给有地位的人讲比较妥当，你可要小心用词，因为你犯的错可不是一两刀就能解决的喔。’ 　　‘我知道了，莲、芙……我们走吧。’ 　　这天纹遗址中，只存在着战争后的遗骸，但在村后不远……那过去煌时常与凛玩耍的大树下，如今却立满了简陋的小石碑。 　　‘身为弱者的你，要来此追求真相吗？’ 　　在大树下站着的是魔胧四人中的米夏露，她手里捧着一束花，那花的数量也似乎与眼前石碑的数量相等，虽然那脸上依旧冷漠，但那眼神却显得相当哀伤。 　　‘的确……现在的我，只是个弱者，什么都做不到。’ 　　‘我所指的弱是，指没有勇气、丝毫无法接受他人，身为天纹族人懦弱的心。’ 　　‘为什么……会选择要帮助冥呢？米夏露……族长。’ 　　‘为了脱离“天纹”这犹如物品般的族称，然而那孩子也未曾遗忘过我们的牺牲。’ 　　看着那一座座小石碑，那像只用一双手埋起的小丘，既简陋也没有任何名字刻在石碑上，而米夏露也将手上的捧花安置在树下。 　　‘那孩子的心是坚强的，至少比起你因仇恨与力量，而忘却我们在你心中的存在是不一样的，你是为了天纹族的灭亡而愤怒？你是为了天纹族的灭亡而需要力量？’ 　　‘……说不定，都只是我的藉口罢了。’ 　　‘所以这样的你，又真的有资格能够接受魔胧的力量吗？那孩子对现在的魔胧是无可替代的，你又真有那心理准备要接下这个责任吗？’ 　　煌无言地摇了头，因为眼前的魔胧一族，正是过去曾以天纹族身份活过的人们，也因为是自己害死了他们，煌根本没有那自信能再为这些人做什么。 　　‘那孩子所想做的你应该明白，这一切却也只有你才做得到，我们再次以魔胧的身份协助她，并非是想复仇，而是希望……“不稳定的因子”是能够证明，这一切并不是那个人所能操弄的，不管那个人的理由是什么……’ 　　沉默的煌听着米夏露说完后，也发现到方才的三人也跟着冥来到了大树前，而冥捧着手中的花也来到了唯一一座刻着“Rin”的石碑前。 　　‘在翼神族侵略的前晚，我曾问了凛，若她的命运受到了限制又该怎么办，而她却这么告诉了我……“虽然我不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这命运里找出自己想走的路”，因此……最后我才会带你远离村子，让你走入被翼神族带走的命运。’ 　　‘呵……明明是个小孩竟然敢说这么狂妄的话，果然那孩子跟我这样的笨蛋是不一样的。’ 　　煌露出了苦笑，看着那碑上的名字，却也不由得流出了泪。 　　这时冥也再走到了煌的面前，并伸出了手。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踏上我的命运，寻找自己的路，成为改变一切的“不稳定因子”，替这世界证明你的存在。’ 　　失去“天纹”的存在，这正是潜藏于煌内心的恐惧。 　　当天纹一族灭亡时，他想以力量证明自己的存在，怨恨着要消除他存在的翼神族…… 　　当知道自己是操弄者要牺牲的物品时，那心中的悔恨却不知该怎么回以反击，因为他的存在早已是被否定的，而现在……他被给予的是背负着天纹的过去与魔胧的期望的机会…… 　　‘若我真的拥有这资格的话……’ 　　正当煌缓缓举起手的同时，离遗址不远的地方却已传来了阵阵飞翼拍打的声音。 　　‘哼，是翼神族，又要攻过来了吗？’ 　　这时艾德拉克拿起铁折扇，也赶紧地冲到了村外，而所有人一走出村子，也发现到翼神族军队的目标竟不是岩城，而是天纹遗址。 　　‘被知道了吗？果然是母亲大人……’ 　　看着冥露出忧虑的表情，煌也赶紧询问着情况…… 　　‘蒂缇亚吗？那家伙又怎么了？’ 　　‘煌，已经没有时间了，退后面点。’ 　　冥将煌退至身后，随即面向翼神族军队，这一瞬间大地开始晃动，天空渐渐变得昏暗，而煌也注意到她脚下的影子竟异常的浮动。 　　‘这到底……？’ 　　‘我等子民……魔胧一族呀，出现吧！’ 　　当冥一说完，脚下的影子开始往前扩散并浮出地面，渐渐地一个个凸出的影子渐渐化为了人形，而那正是煌在城里见过的魔胧将士们。 　　‘米夏露、艾德拉克、莉莉儿、达尔洛克，你们就领军先抵挡一会儿吧。’ 　　‘吾等即遵从冥姬指示！’ 　　在四人回应了冥姬的命令后，那由影子拟化而成的魔胧大军，便由四人所带领分成四路冲向翼神族军队。 　　‘煌，跟我来！’ 　　冥见双方军队已开始展开激烈的战斗，随即拉起煌的走向着那“诏临祭坛”而去。 　　‘到底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即将要背负的“力量”。’ 　　冥的话让煌沉默了，而两人也终于来到了进入祭坛的山口，但却已经有少许的翼神族人往这方向过来。 　　‘煌，这里让我跟芙来挡吧。’ 　　‘可恶，我也───’ 　　看着已逼近的翼神军，莲与芙便停下脚步，而当煌也想留下时，却遭到了冥的阻止。 　　‘不行，你必须跟我来。’ 　　‘怎么……’ 　　‘因为这是非你不可。’ 　　见冥这样坚持，煌再看向莲与芙，但两人却也都点了头。 　　‘我知道……’ 　　这时两人再继续向着祭坛出发，然而随即便从外头传来了激烈的爆破声。 　　看着荒废的祭坛遗址，煌却不晓得冥到底想做什么。 　　‘过来这里吧。’ 　　冥一走上祭坛，没想到祭坛的周围竟开始散放着淡淡的白光，而煌也跟着走了过去。 　　‘冥，到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在这里，将我的一切献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 　　无法理解冥的话，在煌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冥的脸上却反而带着他所熟悉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再一次回到这个世界，专属于你、只为你而存在的力量。’ 　　‘……那将力量给我又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到了吧，魔胧一族的存在，那就是……“力量”的真相。’ 　　回想起方才从冥的影子中诞生出来的魔胧一族，再想起那城中没有任何士兵守卫的情况，这时煌也才想通了…… 　　‘难道说你的力量就是……’ 　　‘没错，我的能力便是将死亡之力凝聚，并且能够使用它们，而这股力量若交予你……也可以与你体内死亡禁术相衡相辅，那反噬的效应也会随即消逝。’ 　　‘那……你会怎么样？’ 　　‘我……’ 　　对于煌的问题，冥却面带哀伤的低下头，而从进到城里后，所听到的每一句话也让煌明白……这力量付出后的代价，绝是非同小可。 　　‘到底会变成怎样！？’ 　　‘煌，你看……’ 　　看着冥举起的手，那手竟慢慢地变化成犹如液体般的黑影。 　　‘影……影子？’ 　　‘没错，万胧之影，这就是我的存在，正确说起来就是天纹一族的影子，但如今天纹一族却成了我的影子、成为我的力量，然而名为魔胧的这股力量，当交予你后……我也将永远的沉睡在你的影子里。’ 　　当冥的手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后，便又再一次伸出了手，等待着煌握住她…… 　　看着那纤细白析的手，煌却犹豫了……原本已决定要承受这责任、这一切的他，如今却必须再一次的失去眼前的少女，到头来却还是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但是我……’ 　　‘不是还有芙跟莲吗？看得出来她们是真心跟随你的，也因为这样……我才会更加的放心。’ 　　轰！ 　　当外头的爆破声越近，更能明白翼神族的军队已经是更大量的来到山口，而莲与芙的战斗也会更加的艰苦。 　　‘煌。’ 　　冥轻抚着煌的脸，并露出了苦笑。 　　‘就如我那时所说的……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无法帮你保住天纹一族，在那时的我也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所以……现在只剩下这件事能为你做了，至少这力量能为你保护她们。’ 　　‘……我知道。’ 　　早已经不存在的人与追随着自己、为自己与敌人奋战的人，这是不需要去深思就能抉择的选项，当然煌也明白……要帮助莲与芙就只剩眼前这条路。 　　当两人的手轻轻地握住后，冥也慢慢地抱住了煌…… 　　‘冥……凛，还活着吗？’ 　　‘……若她还活着，一定就会在你面前出现，因为……她正是神的候选者，你的敌人。’ 　　听完冥的回答后，煌也静静地闭上眼，而那被死亡禁术所侵蚀的身体，也渐渐感觉到有着另一股力量正涌进他的体内。 　　这时在山口外，莲与芙也的确因为翼神族的数量越来越多，而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然而在上头一直看着两人奋战的轩恋，却也在等机会给予两人致命的攻击。 　　‘哼，只要把冥姬一人解决，在那不断重生的魔胧一族就会跟着消失……嗯？’ 　　看着天纹遗址的方向，魔胧一族与翼神族军队仍旧在交战中，这时轩恋也感觉到从山口里传出一股强烈死亡之气…… 　　‘可终于出……什么？’ 　　没想到这人还未走出山口，瞬间从山口内漫延而出的黑影竟吞噬了所有在山口周围的翼神族士兵。 　　‘煌！’ 　　一见到这从山口走出来的人，莲也即刻喊出了他的名字。 　　拥有魔胧之力的煌，那身上犹如刻印着黑色的影之纹，而那手上所持的黑色长刀，也散放着阵阵的死亡气息。 　　‘回来吧，魔胧之力呀！’ 　　高举起未握刀的手，那在天纹遗址战斗的魔胧一族一瞬间皆化成了黑影并直飞向煌所站的位置，而那本是血红色的双眼，也与黑闇的色彩相融，化成了两色的眼瞳。 　　‘哼，把力量给了那实验体吗？就算是这样，也只是浪费时间！’ 　　轩恋再一次拿出了那银色的剑柄，当剑柄凝结出亮眼的光之刀刃时，她也即刻冲向了煌。 　　‘呀！！’ 　　见轩恋举剑攻来，煌也挥起手中的武士长刀给予反击。 　　当双刃交锋的瞬间，可见已与上次战斗的情况不同，挡下轩恋攻击的煌，也露出了笑容。 　　‘哼，这次可不像上一次了，受死吧！’ 　　煌一手离开剑柄，随即燃起青绿的邪焰，但这死亡之焰却没有立即攻击，而煌手一握那手中竟再造出一把由火焰形成的箭矢。 　　‘去死吧！’ 　　当这箭矢靠上武士长刀的同时，那刀竟变化成黑色的长弓，见到这情况的轩恋，也也赶紧往后飞驰，并让羽翼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轰！ 　　箭矢毫不留情的一发，完全的击中了轩恋，而本对轩恋信心满满的翼神族大军，正期待着她从那爆破的烟雾中毫发无伤的出现，但当烟雾散去时，得到的却只有失望…… 　　‘这……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轩恋虽然还飞停在天空，但那由软性金属制成、轩恋自傲的完全防御羽翼，如今却变得残破不堪，而她的衣装也有部份因这场爆炸而被烧毁，更让翼神族对眼前的魔胧之煌有了畏惧。 　　‘那、那个每场战役都无伤的轩恋竟然……’ 　　‘怪、怪物阿……’ 　　眼看翼神族的军心开始动摇，轩恋也明白方才因为大意吃下这一击，也造成背上的羽翼恐怕无法再继续支持下去。 　　‘可恶────全军撤退！’ 　　在轩恋一声令下，翼神族也因为害怕着煌的力量，在撤离的速度上是更显得迅速，而当眼前只剩下一片荒岭后，煌也才松了口气。 　　‘芙、莲，没事吧？’ 　　‘嗯。’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应了煌的慰问，而这时从煌脚下的影子也离出了四个影子，分别形成了他所熟悉的四人。 　　‘夏米露、莉莉艾儿、艾德拉克、达尔洛克，还有魔胧一族的诸君，接下来就要请你们协助我了。’ 　　四人各自回以着笑容，而看着手上的影之刻纹，煌也明白……接下来必须走的路还长，然而……那也是必须从这命运之道里去选出自己想走的路……